2020年12月19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第十届社会保障论坛暨《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0》发布式——“养老基金与资本市场”研讨会在北京民族饭店召开。本次论坛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社保实验室)与长江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联合主办,中欧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博时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和香山财富研究院协办。
来自国家财政部、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银保监会、社保基金理事会等部门的嘉宾,与高校、科研机构的学者、养老金业界代表及媒体共聚一堂,就养老基金与资本市场发展这一重大主题进行研讨,为中国养老金事业发展建言献策。
下午会议的第四单元以“养老基金与资本市场发展互动关系”为题,由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执行研究员张盈华主持。武汉科技大学教授董登新,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中国保险与养老金研究中心研究员朱俊生,香港中文大学荣誉研究员刘云龙分别就此议题发表演讲,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执行研究员高庆波做深入点评。
以下为高庆波发言实录:
我和大家一样,坐在下面仔细学习了三位专家的报告,他们的内容太丰富了,我这儿记了整整两张纸,密密麻麻。三位专家也给我留下非常大的“考试题”。怎么把他们这么丰富翔实的东西浓缩起来,我只能说我试着说一下。
董老师是我们的老朋友,我是闻名久已,他是做美国社会保障的专家,这次给我们带来了美国养老基金和资本市场,更准确一点说,我觉得他是用简单的方式把美国私人养老金、家庭财富发展规模只用几张表、几张图给我们说得非常清楚。作为下面一个听众,最印象深刻的事情是美国的私人养老金规模有32万亿了,我们做这一行的都知道,美国的私人养老金占全世界的一半以上。32万亿意味着人均10万+,这是美国私人养老金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他也给我们介绍了美国40年,做社会保障的人都有印象,有很多文章会说全世只有一个国家的养老金投资回报率在超过半个世纪以上的时间里是达到7%以上,无疑就是美国。我们养老金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提高养老金收益保障的话,那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拿到资本市场上去。从我个人的角度看,属于回溯性的研究。
朱俊生研究员真的是我的老朋友了,这是我跟他在同一个单元出现,他的那篇报告内容太过于丰富了,他和董老师刚好配合很好,绝佳搭配,全世界最主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OECD介绍了资产规模,比如十年国债占比,这个东西如果有兴趣的话看一下董老师上面分享的东西。还介绍了一个很严肃的,就是中国的关于缺少对外资本投资这样一个项目,而且在他分享的第二大部分介绍了德国,中国现在很多确实学自德国,而且他在建议的时候,整整六大条。我作为一个听众,我们和朱俊生教授一起回顾了很多养老金界的基本问题,比如有两句话,养老金的本质实际上是自我养老。我记得在60年代的时候,弗里德曼写过一本著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5%的傻瓜会为自己的晚年做储备,为什么强迫95%的人加入这个傻瓜制度,这和哈耶克的关于养老金的评价,我们为什么要建立这个制度?这成为了每一个养老金领域研究的入门的问题,一定要回答为什么我们要去建这个制度,这个问题已经过了半个世纪。现在再次遇到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朱教授的本意一定不是这个,他是强调,因为这个提到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理论上讲,养老金的制度在条件下作为最优的选择,在各种约束条件下,约束条件到底是什么?因为理论上的均衡从来不存在。另外他提到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补贴的问题,补贴机构还是补贴个人?这是弗里德曼在接近50年前提过的关于把补贴发放给谁的问题,这个问题适用范围特别广,比如带高校里面餐补发给谁,它的作用和效率。在朱教授的报告中引起了我很多很多的思考。
刘云龙教授是有非常好的研究功底,确实太丰富的内容。在我看来他一开始介绍的是中美养老金发展的差别问题,包括费尔德斯坦40年前改革的基本理念的事。第二个篇幅当中给我们介绍了财政压力和监管下来。希望我们能够达到丁贵财贱这样一个目标,作为我们这个领域,我觉得他把经济、人口和财政这些因素非常有机地融合在一起。
我听完三个报告之后,尤其是刘云龙教授最后一段话,他特别强调了长期资本和长期资金的差异,作为我们这一行大家都非常清楚,长期资本这个词说不吉利,最重要的这个领域里的专家,1960年我记得是萨缪尔森把经济发展理论和金融理论融合在一起,这个就是今天基金行业业界所用的基本原理所在。有人说这三位创建了一家公司,这就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很遗憾这个公司倒闭了,于是这个东西并不吉利。但是长期资本,既然用了“资本”二字就和资金存在明显的区别,从这个角度来讲非常有趣。我希望我们可以深入研究。
听完这个环节以后我有一个感慨,三位教授一致都在推出一个观点,就是希望把二三支柱的边界再模糊。事实上在我印象当中最近十年来,从美国PTA法案到现在15年了,养老金界发生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趋势,就是二三支柱的边界在融合,如果把视野不再局限于OECD国家,还有一个趋势是养老金制度和社会福利制度的融合,他们的边界到底在哪里?而且还带来另外一个问题,制度的边界在哪里?包括财政的责任在哪里?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第二个感受想强调一下,关于PTA法案2006年以后,当时提出两个问题,一个提出的是自动加入机制,它是非常小的变革,原来我们的企业年金都是企业选择加入不加入,工会也好、雇主也好,准确地说是单位选择,自动加入就变成一个很小的东西,可以选择退出,技术变革的结果就是覆盖率提升,所有采用自动加入的国家都是这个样子。另外因为自动加入以后,从单位选择权到个人选择权,再到投资方选择投资工具,这是第二只手。因为我们这个时代,包括中国今天的养老金制度,依旧主要是基于单位的制度,而我们的基础已经完全可以实现针对一个个人为核心的养老保障机制的改革,从单位的选择到个人的选择,而我们现在也知道,我们的制度对于稳定就业群体保障非常好,但是对多雇主和无雇主保障是不理想的,而现在我们到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时代。
最后我想说一句话,养老金的演进一直是发展各种约束条件的演进,在历史上,我是做养老金制度模式比较出身的,现收现付也好,个人账户也好,无论是什么制度模式,年金账户也好,在稳态的经济条件下,这个东西一定会平衡的,大家都是没有关系,但是我们知道,在现实当中,稳态从不存在,三位给列了这么多的图表,你会发现它的经济增长率、人口增长率、投资回报率、利率这些东西其实都在发生变化,再去推动今天的主题,养老基金和资本市场关系的核心所在。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