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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撰稿 王玮浩 本报记者 李向磊 北京报道
暑假的第三天，四年级的车离就背上书包戴着口罩，去培训机构学习了。
车离是郑州市二七区外国语小学的学生，根据《郑州市校外培训机构复学工作指南》，他学习英语的机构三一外语于5月22日做了复学备案公示，随后不久就开始了线下课程学习。
《中国经营报(博客,微博)》记者了解到，随着各地疫情逐步得到控制，包括平行线、大山外语、学大教育等众多培训机构已经在部分城市进行了复兴备案，除北京地区，多数校区开始了线下课程安排。
在此之前，培训机构的日子并不好过。因疫情转型线上，但由于教学效果有限流失掉了一批学生；春季招生又因疫情损失部分生源。这也迫切要求培训机构线下复工。
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受疫情影响，学生只能选择线上课程。但在线教育有着它固有的弊端，无法替代线下教育，疫情过后，学生还是要回到线下的。
线下教培机构回归
随着各地陆续推出教育机构复工政策，线下校外培训机构逐步开始排课。在经历了大半年的“寒冬期”，线下教育机构的经营压力亟待缓解。
“日常消杀工作每天都做，教室的死角、门把手，都是重中之重，公司对这方面非常重视，每周开会都要强调一遍。”洛阳新东方负责人陈老师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机构借助第三方平台上课，寒假课程效果并不理想。春季线上课费用做了一定减免，但大量学生遭线上机构分流，招生数量同比下降约30%。机构得抓住线下授课的优势，缓解经营压力。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国范围内遏制进度不一，各个省份的暑假时间也不一致，上海市小学7月1日开始放暑假，其他省市中小学暑假时间集中在7月中旬。
中山品师教育负责人苏老师告诉记者：“暑期课程在线下做的宣传就很少了，偶尔去学校门口派派传单，我们现在主要是在线上宣传，做一个微信转发送课时的活动，让家长转发。费用节约下来在抖音上边买点流量，拓展了一下新客户。”
记者了解到，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线下培训机构大量倒闭，许多学生被释放了出来，部分机构暑期获得了大额补血。
“现有的高中一对一教师课程基本排满了，一天要排4到5次课，上午8点半开始，上到12点半，下午一点半又开始上课，有的学生来得早，老师连吃午饭时间都没有。”苏老师告诉记者，机构班课程价格和之前基本一致，高中一对一的价格上涨大概30%。课时费上涨，机构的经营压力得到了极大缓解。
而价格也有一定程度上涨。“孩子还有2年就要参加高考了，贵点就贵点，现在把基础打牢了，高二高三学得轻松些，考个好大学比啥都强。”广州市的一位高一家长告诉记者。
记者注意到，与疫情前相比，现阶段各年级教师授课难度大了很多。陈老师告诉记者，原本一个班的学生，现在成绩被拉开了。课本上的一些基础知识点部分学生没有学会，而且大家不会的点还不一致，计划一节课讲完的知识要拓展到一节半甚至两节课才能完成。
线下机构“触网”之惑
线下培训机构的复工火热，除了政策因素，与此前“触网”效果不佳不无关系。
以学大教育、精锐教育为首的多家大型连锁教培机构，自2019年提出了线下线上融合、教育OMO模式的口号，因为前期准备充分，疫情期间得以平稳过渡。但是学生学习效果并不理想。
“学习效果太差了，期末考试数学才考了70多分，不光是他们学校，俺侄女学校也是，平时班里学生都是90多分，这次考的一个比一个差。”郑州一名五年级学生家长何静（化名）告诉记者，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孩子所在的培训机构线下课程转为线上，然而孩子上课过程中问题很多，学习专注度明显降低，课程效果直线下降。
“一天到晚在电脑前坐着上课，好不容易课上完了，吃过饭又得写作业，又得在手机上打卡。休息时间就是睡觉，没有在班里上课有意思。”记者在线联系到了四年级学生孙莉，她认为线上课堂有些无趣，这样的学习模式下她肯定没办法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不是所有学生都适合上在线课程的，就续费转化率来说，我们中学生的转化率大约是40%，小学生的转化率不到20%。”作业帮西安校区的一名负责人表示，在线教育对学生的自我约束力要求比较高，初中生、高中生利用电子设备学习，具有可操作性。
“小学生学习的知识不难，线上线下老师授课差别不大，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需要更多的是管理。”苏老师表示，不同阶段的学生需要的教育资源是不同的，我们需要根据学生所需，差异化对待。
相较小学知识而言，中学知识难度较大，一个高水平的老师能带给学生的不仅仅是一节知识课那么简单，还有对学科的认识、思维方式的转变。中学生会被线上机构教师的教学水平、教学方式所吸引，从而获得学习上的便捷。
记者了解到，疫情控制后，从事线上教育的头部企业获得一批生源红利。然而从线下转战线上的机构，线上发展大多停滞。
以新东方为例，新东方疫情期间线下课转线上课，1月31日新东方云课堂APP还曾因同时在线人数过多出现宕机故障。线下恢复开课之后，新东方课程立即转向线下，只有新东方在线的学生继续使用新东方云课堂APP。
同样，截止到2020年7月24日，2020年一季报研报重点强调OMO教育模式（线上线下融合）的昂立教育(600661,股吧)。官网上的PLS个性化学习测评系统已经打不开了。
记者致电平行线、三一外语等线下大型连锁培训机构，课程老师均表示暑假机构线上线下业务分离，前期的线上学员依然利用线上平台学习，原有线下学员全员转向线下校区授课。
“现阶段实现线下线上融合的模式授课，对学生的要求很高。我们传统的面对面授课，学生出现开小差现象，老师可以迅速提醒。学生在课堂上各个知识的掌握情况，老师从各个学生的表情态度上也能确定一二，但是线上课程不存在这样的及时反馈。”苏老师告诉记者，在各项技术条件达到之后，未来教育可能会实现线下授课、线上提供学习服务的方式。但这种模式下的学生日常管理工作挑战很大。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OMO模式是一种探索，有一定的发展空间。这种模式将教育当作一个产业来开发，但教育是具有复杂性的，OMO模式提供的服务，未必是教育的需求。所以OMO模式的发展前景还有一些不确定性。
（编辑：刘旺 校对：颜京宁）
